蒲草生長何需泥?
世上許多有錢的人,
在世的時候,總喜歡出版自己的傳記,
講述自己如何成功、賺大錢,
如何當個富爸爸。
約伯是一個富人,
他年輕的時候很有錢,
年老的時候更有錢,
但是約伯的傳記──約伯記,
初始的有錢只在第一頁,
末時的富有只在最後一頁,
中間所有的內容,都是他一無所有的時候,
他與三個朋友的爭論,
與上帝給他的回應,
反而成為他一生最值得撰寫、
最能幫助人的部分。
這是世界上最獨特的富人傳記,
你猜,是誰教他這樣寫的?
書亞人比勒達是個獨特的人,祖先可能是亞伯拉罕與基土拉所生的兒子「書亞」(創世記二十五:2)。他由世襲的教導對上帝有一些基本的認識,也以列祖流傳下來的教導為榮。因此,他在勸勉約伯時,一開始就切入「請你考問前代,追念他們的列祖所查究的。」(約伯記八:8),顯示他是一個考究歷史、遵循古訓的人。
歷史的教訓
歷史的確是個切入事理、追尋真相的好角度。在人類的文明裡,很少有一個學門,像歷史有那麼寬廣的角度與深遠的眼光。考古學家自地上拾取一根恐龍的骨頭,就可以追溯遠古發生的變動,歷史學家也可以單從一個良臣或是歹吏的興衰起落,來講解整個時代的逆境或洪流。歷史也凸顯出人類的無知,過去所犯的錯謬,諸如重用小人、戰爭侵略、高抬自己、欺壓貧民……等,迄今仍在世界各地發生。也許人類在歷史中所學到最重要的一件事,就是古人犯的錯誤,現代人仍繼續在犯,歷史證明人類始終在迷失。
如同一個孩子,
迷失在一片陌生的森林中。
他走過幾條小徑,
繞過許多樹木,
終於在路邊看到一個東西,
拾了起來,
哇,是一台有錄音功能的機器,
他按下錄放鍵,
傳出Yoohoo~ Yoohoo~
喂~喂~
某西~某西~
哈囉~哈囉~
原來過去的人,也都一直在尋找。
輔導的智慧(一)──不要以自己的經驗作為衡量別人的標準
聖經是上帝給人類啟示的話語,每一句都是何等的珍貴,每一頁空間都值得珍惜,上帝卻保留許多的篇幅,讓比勒達去發言。上帝知道比勒達用歷史觀點,去評斷祂僕人約伯的受苦,雖有一些不正確的觀點與引申,上帝也非如比勒達所述,祂還是容許比勒達說下去,這是上帝的智慧。讓日後擔任輔導、勸勉、安慰別人的人,可以學習靠主避免錯誤重蹈。
比勒達的錯誤很明顯,從歷史的角度來考究約伯的遭遇,將過度依重過去的經歷來論斷事情,忘了上帝是每天作新事。比勒達說:「我們不過從昨日才有,一無所知,我們在世的日子好像影兒。」在歷史的洪流中,個人短暫的年日的確算不得什麼,但是上帝不只是歷史的主,也是個人的主。上帝的作為,與人生年日的長短關係不大,更與歷史累聚的大量知識無關。相反的,愈以文明悠久自豪的種族,反而愈不易認識上帝。
輔導的智慧(二)──區分世俗的常例與上帝的特例
比勒達認為「蒲草沒有泥,豈能發長」。這是不對的,世界上大部分的蒲草長在泥土,蒲草在水中也可以生長,只要有足夠的支撐。他又認為「蘆荻沒有水,豈能生發」,也不正確,許多蘆荻可以長在乾燥的沙土上。他以常例看事情,不知仍有許多特例存在,約伯的受苦是個特例,不是常例。
秋風一吹,蒲草、蘆荻就開花結穗,植株迅速脫水枯乾,但是這兩種多年生的草本植物,地下的根系依然生機盎然,沒有枯槁,全不像他所說的:「尚青的時候,還沒有割下,比百樣的草先枯槁。」何況蒲草與蘆荻枯乾的葉桿,依然非常有用,鳥類取枯草作窩,田鼠在植株底下作穴,螃蟹取來作滋生微生物的食材,農夫燃燒草桿增加土壤有機質,絕非像以勒達說的那麼負面,以枯槁代表忘記上帝的人,或不虔敬者的指望滅沒。許多上帝忠心的僕人,外表看來枯槁,不像一些成功的人士穿著光鮮,但是他們的深處依然紮根於永恆,能夠成為許多人的幫助。
軟弱的堅強
我在美國唸書的時候,認識一位電機系的教授,在電機工程學界非常有名,癌症多年的患者。他為人謙卑,話語不多,默默地在教會擔任詩班指揮與執事。那時,我還是個學生,也在教會學習擔任執事。教會許多事情都在執事會討論並決定,他開會時不常發言,總是等眾人先發言,他思考一陣才不急不徐地說,他從來沒有說:「這是上帝給我的負擔,所以事情就該如何。」或是「我的資歷最久,又是教授,所以就該如何行。」他愈不強調自己是唯一的正確,大家反而愈尊重他的意見。我在他身上看到如何以謹慎、冷靜、智慧,作眾人的僕人與領袖。
十多年後,他退休了,我與妻子聽說他病的嚴重,前去看他。他無法行動,不能吃東西,說話也不方便,只能用胃管供營養質,我們的弟兄到了這種景況,坐在椅子上,依然溫柔地看著我們微笑,他長時間地傾聽我在台灣教書、生活、家庭、服事的點點滴滴。他吃力卻幽默的回應:「這個時代的危機,是人愈來愈像機器,機器愈來愈像人。」這是個軟弱的身軀,裡面卻藏著主的寶貝—剛強靠主的心靈。
輔導人的智慧(三)──試探與試煉的分辨
「試探」與「試煉」是不同的。「試探」是仇敵知道人心的軟弱,攻擊並敗壞人,讓人失去價值。「試煉」是上帝知道我們的價值所在,祂將雜質煉盡,使我們更顯寶貴。試探或試煉不要混為一談,不要看人家不如意,就動輒像比勒達說別人所倚靠的是「蜘蛛網」或「站立不住」也「不能存留」。
他們是上帝的僕人,我們怎麼能夠論斷他們?因此上帝在回應約伯與他的朋友時說道:「你總知道,因為你早已生在世上,你日子的數目也多。」(約伯記三十八:21),日子多可能代表見識多、經驗多、考查多,不代表認識上帝的作為就多多。年日多,不代表知道什麼,而是不知道什麼。
輔導的智慧(四)──親嘗主賜的活水
年日長久是重要,考察歷史也有意義,祇是在別人困難的時候,倚老賣老教訓人實在不好,搬出一本厚厚的西方哲學發展史,要人閱讀,可能不太有用。比勒達的動機可能是好的,他想扶持約伯,他說:「上帝必不丟棄完全人……祂還要以喜笑充滿你的口,以歡呼充滿你的嘴。」(約伯記八:20-21)。不過上帝從未透過聰明人的處世哲言啟示祂自己,也不從古代聖賢書讓人領受屬天的啟示。祂總是單獨與人面對面,讓人認識祂,那才是使人自苦境轉回的關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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